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面容

韩少功

①美国总统林肯说过：过了四十岁，一个人就应该对自己的相貌负责。林肯看到了人生经历将会重塑面容，发现了心理一直在悄悄镂刻着生理的秘密。比较一下俄国作家契诃夫少年和盛年的照片，比较一下印度领袖甘地少年和盛年的照片，我们的确看到了智慧和胸怀如何在面容上生长。少年顶多有漂亮，盛年才有关。生活阅历一直在我们脸上悄悄地进行着整容。

②这样看来，要想在自己的脸上展现其他人的阅历，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这就是剧艺演员难能可贵的原因。一个奶油小生要演出帝王的胸中城府，一个纯情少女要演出娼妓的红尘沧桑，该是多么的不易。人们说：多笑者必多鱼尾纹，多愁者必多抬头纹，巧言令色使嘴皮薄厉，好学深思使目光深邃，心浮气躁会使面部肌肉紧张，气定神闲会使面部肌肉舒展。如此等等，如何遮掩得住？这样，有时候我们可能会顺理成章地以貌相人，比如依据“心宽体胖”的经验，相信“体胖”者必然“心宽”。其实“体胖”这一现象可能还有更多的原因，即使在后天演变这一方面，也还可以寻找出更多相关条件。我在孩童时代就发现过夫妻越长越像，对好几个同学的父母的面容相似性十分奇怪，总觉得他们是兄妹。我后来还发现养子与养母越长越像的情况，爱徒与高师越长越像的情况，佞臣与暴君越长越像的情况。这才知道他们的面容相近，首先是由于他们的表情相仿。表情是易于互相感染和模仿的。朝夕相处的人，两两相对如同镜前自照，也许会下意识地追求自我同一，情不自禁地复制对方的笑容。在一段足够的时间以后，他们就免不了会有某一条相似的皱纹，某一块较为发达的肌肉，某一个器官的轮廓曲线——这当然不是不可以想象的事情。

③如果我们放开眼光，甚至可以发现一个时代常常批量产生着面容。在我的一张褪色的老照片里，我们可以发现部分女知青共有的黝黑、健壮、朴拙，目光清澈但略有一点呆滞；在我女儿新近拍下的一张照片里，我们也可以发现大部分女白领的纤弱、精巧、活泼，目光进逼但略有一点矫饰。我们就可以知道，面容是可以繁殖的，是表情感染后的肉体定格。这种繁殖其实一直在更大的范围内进行。

④从意义上来说，面容不仅仅属于个人，而且也属于社会，成为了人们文符号体系中的一部分。

1．第②段中“巧言令色”与成语_________意思相近。

2．文中引用了林肯的话“过了四十岁，一个人就应该对自己相貌负责”，这是因为；

（1）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

（2）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

3．联系文章内容，说说第①段中黑体词“漂亮”和“美”的不同含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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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．第②段从__________、___________、____________三方面写出了影响面容的因素。

5．文中有不少耐人寻味的语句，请选择一句作简要评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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参考答案：

1．能言善辩（能说会道）

2．人生经历将会重塑面容，心理在悄悄镌刻着生理的秘密。

3．“漂亮”指天生的五官长得好，“美”指盛年面容上透出的气质、内涵。

4．人生阅历　性格习惯　生活环境

5．“略”。（言之成理即可）